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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兴致勃勃端详我,“冤冤相报,这次报应自己身上了吧。”
    我坐下,捧着一碗牛奶豆腐吃,“你坑死我了!你雇佣的保镖一群废物。”
    程泽不信,“正规退役下来的,身手不行?”
    我咽下豆腐,“哪里退役的。”
    他脱口而出,“海洋馆驯海豚的。”
    我泼他一脸,“我把你变成海豚。”
    程泽跳脚,抹掉流进脖子里的奶浆,“我开玩笑哄你高兴吗!是北区炊事班退役的兵,颠勺能颠半米高。”
    “你让拿炒勺的和拿刀的打仗?”我两手托着腮帮子,“我险些被揍掉牙毁容,你报复我当年甩了你对不对!”
    程泽说,“是我妈诽谤你脚踏十只船,我甩得你。”
    我瞪眼,“十只船?你妈怎么不诽谤我脚踏一个船厂呢?”
    程泽小心翼翼给我拍背顺气,“好,你甩我了,我明天换一批保镖,你别生气了,你丑得我想吐。”
    我拂开他手,“我自己雇!你出钱就行。”
    他蹲下捡碗,“都依你,姑奶奶。”
    我盘腿坐,平复着情绪。
    程泽擦完地,他反锁门,搬了椅子坐我对面,“今天凌晨三点,朱八回湖城,据说找花豹算账,林宗易得知消息,埋伏在109国道,堵了朱八的车。”
    第157章 会不会像对他那样后悔
    “朱八出车祸了?”我错愕不已。
    程泽咂吧嘴,“腿估计要截肢。当时朱八的保镖看见华子的车牌号,根本没上去。”
    我心惊肉跳,“报警了吗?”
    “朱八没报,这属于意外车祸,他自己不干净,他不敢节外生枝。”
    我松口气,“他在万隆城吗?”
    程泽说,“一直在,身边有一个清清,他同行都知道这个女人了,听说滨城那边的仇家差点绑架了清清,后来没得手。”
    我打开窗户通风,程泽指着我嘴角,“西红柿皮,你吃饭不擦吗。”
    他凑近,抠半天也没抠下,我阴恻恻提醒,“那是我的脸皮。”
    我捂着,“我敷消肿药了,劲儿特大,火辣辣脱皮。”
    他趁机摸我脸,我拍他手,“又犯老毛病!占我便宜?”
    他掏手机,划开相机,“你现在什么德行你没数吗?你自己照。”
    我盯着漆黑的屏幕,“照什么。”
    他一看,“我新买的,让你吓得死机了。”
    我满不在乎,“脸蛋虽然毁了,但身材还在。”
    程泽撬开手机修零件,“你有个狗屁身材,我某一任女友G尺码。”
    “奶牛场还有Z尺码的呢。”
    程泽从手机壳的空隙里紧接着倒出了奶豆腐,“奶奶,是你泼坏的。”
    我哼着舞曲,忽然下蹲提臀,展示曲线,“S型,劲爆比例。”
    程泽开心极了,扔了手机,靠着椅背,“转一下。”
    我得意笑,弯下腰小露香肩,展示背面的蝴蝶骨,“凹凸有致,性感绝伦。”
    “再转。”他意犹未尽鼓掌,“韩卿,行啊,你脸变异了,身段还这么婀娜!”
    房门无声无息推开,带进一束灼人的明亮,冯斯乾伫立在白光深处,注视这一幕,他的脸好像淹没进一片狂浪的海域,深沉又冷峻。
    我正好甩发,看清他的刹那,立马站直。
    程泽背对门口,压根没发现,冯斯乾似笑非笑,嗓音沉厚好听,“原来程董在。”
    他这才回头,他们四目相视,程泽也起立,“冯董。”
    冯斯乾还穿着下午离开时的衬衣,何江跟在后面,没进门。
    他走过来,停在我面前,漫不经心打量我,“扭什么。顶着三倍大的脸,你心挺宽。”
    我没好气,“早晚会变小的。”
    “未必会变小。”冯斯乾解着领带,“我昨晚问过大夫了。”
    我顿时紧张起来,“大夫说什么?”
    他面目凝重,欲言又止。
    我预感不妙了,拽住他胳膊,“你说话啊!”
    冯斯乾摘下领带搭在沙发背,笑了一声,“我就不告诉你。”
    我气得发抖,他目光掠过那束盛开的红玫瑰,挑眉问,“护士送的吗。”
    他问得刻意,明显不高兴,我没吭声。
    程泽主动承认,“是我送的。”
    冯斯乾手指拨弄着花瓣,“送病人红玫瑰,程董好家教。”
    这话难听了,程泽眯眼,“和家教有什么关系。”
    “令尊外面有七个子女,左右逢源的手段程董也继承一二了,病房里的女人也不放过。”
    程泽警惕质问他,“你怎么清楚七个。”
    冯斯乾抽出一朵,嗅了嗅味道,然后丢在脚下踩碎,“我对程威的私生活不感兴趣,调查程氏集团的过程中无意掌握的。”
    程泽玩世不恭的样子瞬间收敛,“你的手,伸到程家了。”
    冯斯乾面无表情看向他,“不是我伸向程家,是程董不守规矩,先伸向我了。”
    程泽拾起桌上的香蕉,慢条斯理剥皮,“我听不懂冯董的话,程氏和华京的合作尽管仓促终止,也算和平,我更没有打过华京的主意。”
    冯斯乾在陶瓷杯里放入一个茶包,不紧不慢开口,“章徽荣,花豹。”
    程泽只咬了一口香蕉,再没动。
    “章徽荣这老东西,在殷沛东活着的时候便处处和我作对,我以为是殷沛东授意他压制我,直到殷沛东死了,他反而变本加厉,多次搅黄我在谈的项目,变成华京的内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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