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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小哥说队友被狼人抓了一下,伤在肩膀上,问我们见没见过肩膀受伤的人。
杜医生直接说见过,他也变成了狼人,被我们放生了。
古小哥听完神色凝重,他说就算狼人保留着记忆与作为人的某些物质,可它们究竟是狼人,体内残暴嗜血的因子会让它们失去理智,像兽类一样,将人类当作敌人或食物。
他很遗憾地说我们不该放它走,这样只会给自己留下隐患。
我看看迈克,他仍是一脸不赞同的表情,他说了句,我们不该放弃任何一个人。
陈清寒让古小哥继续往下说,他和队友走散以后,又发生了什么事。
古小哥接过杜医生递过去的水,喝了两口,接着说:“我发现了一条密道,当时我躲进了一栋建筑,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但里面没有危险,我不敢出门,在房子里四处乱转,然后发现了地下室有扇门,不通向外面,而是通往地下深处。”
“你下去了?”陈清寒问。
“我以为,那是通往城外的暗道,因为…因为有迹象表明,这座古城在沉入地下之前,曾封过城,城内还有不少活人。”
所以他把暗道当成了古人逃生挖的地道,他以为是在往城外走,但事实是他走的是反方向。
当他意识到这一点时,他感到很困惑,城中的居民被困住,花费力气挖掘地道,目的竟然不是出城,而是去市中心,这是什么情况?
他在地道里停下仔细地想,觉得有两种可能,一是这座城根本没有出去的路,或者出去的可能;二是市中心有活命的希望。
他后来猜是第二种,因为出城的城门他们这些外来者都可以打开,只要凑够四个人就行,没道理城内的居民打不开。
有力气挖地道,不至于没力气开个门,古小哥问我们知不知道这城的古怪。
他跟我们聊了这么半天,只知道我们是袋鼠国派来的搜救队,不过他好像很信任我们,并不怀疑我们身份的真实性。
“你是指植物、动物变异?”陈清寒说了两种显而易见的变化。
“不,是……是那些鬼影。”古小哥说的时候压低了音量,像是怕被什么人听到。
“什么鬼影?”汪乐一副感兴趣的样子追问。
“墙壁里的影子!”古小哥说着,看了眼石屋的墙,他对这间屋子的墙好像还不怎么害怕,眼神落到上面是放心的。
“是人吗?”迈克像是想起了什么,急忙问。
“不,不是,只是影子,人形的影子。”古小哥这么说的时候,陈清寒瞥了我一眼。
我接收到他的眼神,八成他和我想的一样,古小哥说的鬼影,应该是我看到的人形影子。
陈清寒让古小哥继续说下去,这种影子到底有什么可怕之处。
古小哥摇头,说鬼影没有实质性的威胁,可是它们无处不在,要是真有所行动还好,但它们没别的动作,就是盯着你,让你有种无时不刻被监视的感觉。
这种感觉比真捅你两刀更让人难受,来自精神层面的压力,令古小哥吃饭、睡觉、上厕所时都神经兮兮的。
他在暗道里,也遇上了黑影,在那样封闭的空间内,他被一群黑影围着行注目礼,他感觉自己像盒子里的小白鼠,一切都在监视者掌控中,他没有一点隐私或秘密。
无论是他找路的时候,准备武器的时候,所有行动都被黑影窥视着。
这的确挺让人不自在的,也特别考验人的心理承受能力。
陈清寒可能是想问问,他有没有遇到和我类似的情况,不仅能看到黑影,还能和它们直接接触。
但古小哥果断摇头说没有,这么说来,黑影想传递消息的人只有我。
而且目前来接触我的,也只有那一个黑影,我看看陈清寒,用口型说:“恶灵?”
无用虽然说恶灵在市中心,但没说它们不能移动,它们只是暂时没有动手,并不代表以后不会。
陈清寒问他地道的终点在哪,古小哥说就在靠近市中心的地方,但是地道好像并没有完工,在他看来那是个烂尾工程。
汪乐说这也不奇怪,当时古城有危险物质泄漏,造成了相当严重的污染,被封在城里的居民,很可能是已经受到污染,能活多久还不好说,兴许地道没挖完,人就死光了。
汪乐问古小哥,在地道里见没见到骸骨,或者类似的残骸。
古小哥说没有,一片骨头渣他都没见着。
杜医生感兴趣的是他中毒的事,问他怎么被麻醉了。
他说暗道到了头,他爬上去一看,是在往市中心的方向走,于是打算折返。
他只有一个人,可以信任的队友已经凶多吉少,去市中心的那队人,他又不敢信任。
犹豫再三,他决定先回来,至少他确定石屋比较安全。
大不了他白天晚上都不出门,可是当他想返回地道时,刚好碰上他最不想见的人,那支神秘的‘非人’队。
他们身后追着一片植物,没错,就是植物在追他们,植物没有腿,但可以地上平移,像坐着轨道车。
那队人中的四个人迎面向他跑过去,他动作没有对方快,想转身逃跑,结果被人从身后抓住,向后一扔。
他身体腾空飞出去,啪唧一声摔在地面上,那些植物好像看不见‘脚下’,从他身上踩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