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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子,哪怕是平日从不舍得买糖的人,在这种浪潮的推动下,也不吝啬于花上几十文钱,买上一罐最小的糖,好奇地尝过味道后,便珍惜地藏起来,不让家里的孩子偷吃,只等着过年的时候拿出来给大家甜个嘴。
又过了两三天,各地也相继做出了玻璃,工人们没日没夜地赶制着,想要在过年前多做一些,说不定还能多拿些赏钱。
...
才十天时间,玻璃的制造工艺就进步了许多。
新做出来的玻璃已经可以做到表面没有任何瑕疵,放在水里可以完美隐形的程度。
除夕夜前夕,是个好日子,宫人们小心将镂空雕花窗上的白纸取下,镶嵌上大小契合的玻璃。
大片阳光肆无忌惮地从玻璃窗照进室内,屋子里亮堂地仿佛整个都摊在天光下。
周显坐在椅子上惬意感受着,耳畔传来宫人惊讶羡慕的声音,心情好得不得了。
不止皇宫内,其他各地也是如此,有钱有权的都有自己的门路,想办法弄来几块玻璃,不是什么难事。
京城最大的酒楼里,所有包厢都换上了这样的窗户,百姓们乌压压地为了一群,一脸兴奋地站在下面指指点点。
“总算看到玻璃做的窗子了,再过不久,咱们是不是也能用上了?”
“这也太漂亮了,像水晶一样,这要是我家里的,我摸都不敢摸了。”
“这么一扇玻璃窗,肯定很贵吧,估计只有有钱人才用得起,咱们这些小老百姓就别想了。”
“我刚看到一群人抬着玻璃进了太傅府,不知道皇宫里是不是也换上这样的窗子了?”
玻璃和霜糖带来的喜事,或多或少冲散了冬日里的寒冷。
另外,还有一个小插曲,一个匠人受到启发,做出了大黎第一支牙刷。
长久以来,这里的人清洁口腔,一般都是用手指或杨柳枝蘸着青盐擦拭牙齿,但不是人人都买得起盐的,因此很多人根本没有刷牙的意识。
用老马的鬃毛和山羊的尾巴毛混合在一起,手柄上钻一个一个小孔,将毛一点一点编进小孔里去,手柄也是最简单的木头,制作十分简单,仅仅需要一点巧思而已。
甚至有直播在,连动脑都不需要,只需要他们眼睛够尖,将一切他们没有但可以做的东西复制过来即可。
做了牙刷,他将牙粉也一起搞出来了,松脂和茯苓晒干捣成粉末,再筛出细粉装在袋子中,加入青盐,用的时候,用牙刷蘸着牙粉就行。
他将做好的牙刷牙粉卖给当地一个商户,得了二十两银子,那商户试过后,只觉得嘴里从来没有这么清爽过,每一个缝隙都被软毛仔细清洁后的感觉,太舒爽了,牙齿像是进了风一样,轻飘飘地让脑子都跟着清醒了些。
他很快就意识到这是好东西,做出来肯定有人买,便立刻招来工匠大批量生产,又找了大夫重新去配牙粉,看看能不能再改进一下。
...
不知是不是巧合,两个地方的除夕夜竟撞到了同一天。
按照家里的传统,这一天是要所有人一起过的,谁家房子大就去谁家。
从中午吃过饭开始,钟荧就给舅舅舅妈打下手忙着准备年夜饭。
葱姜蒜剥皮备用,各类肉用酱料腌制,菜全都洗好......
三人在厨房有条不紊地忙着,舅舅跟她吐槽:“荧荧比你妈强多了,你看看她,进来十分钟就削了两根胡萝卜,还弄得坑坑洼洼的,纯粹是给咱们添乱来了。”
钟荧打着哈哈给自己老妈挽回面子:“我妈的才能不在这方面,虽然不会做饭,但她很会赚钱啊,这就很棒了。”
舅舅点了点头:“那是,还上初中的时候,她就知道给同学倒卖头花赚零花钱了,这方面我确实比不上她。”
洗完菜,她端着一盆虾一个一个挑虾线,舅妈则在挑螺肉,不到十分钟,她不耐烦地扯着嗓子大喊:“玮玮,快进来你干活!”
姥姥也在外面跟着喊:“玮玮,干完了去把垃圾倒了。”
秦玮懒洋洋喊着“知道了”,推门进来接过舅妈手里的盆子,拿着牙签开始挑螺肉,舅舅说道:“荧荧出去休息会,忙了这么长时间,玮玮在这就行了。”
秦玮忿忿不平:“我也忙了很久了啊,你怎么不让我去休息。”
舅妈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你是男孩子,就应该多干点活,让你帮个忙累到你了是不是,再叽叽歪歪今晚的碗你来洗。”
秦玮瞬间安静如鸡。
客厅里,小姨带着她男朋友在剪贴纸,两个俊男美女头碰头地坐在一起,手里拿着红纸和剪刀,这画面怎么看怎么美,直到钟荧凑过去......
“你们剪的这是什么?”她抽搐着嘴角,“别告诉我,你们要把这玩意贴到窗户上,这是碳基生物能想出来的东西吗?”
安迪懵懵地挠了挠头,举起他手里那个奇形怪状九头蛇一样的克系生物,说:“不好看吗?雯雯说挺有创意的。”
钟荧呵了两人一脸,面无表情道:“是挺有创意的,但是我保证,你要是敢把它贴上去,姥姥今晚就会把你两赶出去睡大街。”
安迪大惊失色:“这么严重?我一定不会贴的。”
秦雅雯白了她一眼:“你别吓安迪,孩子不经吓,看这小脸白的,我见犹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