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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对上了。
余今没有理会男人的问话,继续问:“那你学过书法吗?”
男人神色疑惑:“学过啊。”
书法也对上了。
“金鱼呢?”
余今仍旧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你养过吗?”
男人啊了声:“也养过啊。”
……完全一样。
余今望着坐在自己面前的男人,明明所有细节和记忆里的玩伴一模一样,可他却无法将这张脸带入到那个梦境里去。
他觉得不是他。
就算人长大后会十八变,那个人也不该长成这样的性格。
男人见余今若有所思,便紧张起来:“怎么样?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余今笑了笑,那双凤目如同琉璃般漂亮却浅淡:“抱歉,没有。”
男人张了张嘴,最终蔫了下去:“那、那我们互换个联系方式?”
他报了个社交软件的名字:“可以吗?”
余今本来是想说好的,但是他忽然想起自己的通讯录里只有医生一个人。
如果加了别人,他会不会第八天无法将记忆里那个给了自己诸多帮助的,和他在手机上聊天的人对上号?
余今轻捻了一下手腕上冰凉的手环,拒绝了:“不了,你存我手机号就行了。我就算加了你,重置后也不会记得你。”
而且他不想打破某个特殊性。
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了!
月底了,宝们过期不要的营养液我这儿回收啦!
第18章 十八尾金鱼
看上去有些年代的茶铺里。
这家茶铺在闹市街的巷子深处,虽然位置比较偏,但在南界,就连一条小巷子都总是热闹的。
更何况这还是闹市的巷子。
然而这样大好的天气和时间,茶铺却挂了暂停营业的牌子。
甚至茶铺外还站了几个穿着休闲服的人守着,不让人进来。
不过茶铺里不空荡,只是过于安静。
而且只有两个人是坐着的。
荣荀坐在最里的位置,倚靠在六方椅里,手上轻捻着一支没有点燃的雪茄,语气平淡:“我不爱这个。”
他说着,把烟放在了桌子上,推给了对面的人:“红双喜就行。”
他这话落地,站在他身边的公鸭嗓立马从口袋里掏出了包烟。
坐在荣荀对面的大金牙扫了一眼,额角突了突。
十块钱一包的软经典……
大金牙在心里冷笑,在穷地方捡回来的死衰仔就是这样上不得台面。
公鸭嗓替荣荀点上,荣荀没拒绝,却也没有抽,只将缓缓飘出灰白色的雾的烟捏在手里。
大金牙深吸了口气,主动起身,给荣荀倒了杯茶:“荣老板,我替他再次给您道歉。您放心,我手底下绝对不会再出第二个卖那位先生消息的人。您吩咐的事,我也一定办好。多谢您网开一面。”
荣荀望着自己面前的苦茶,没有接,只是端起了另一碗刚端上来的豆腐脑喝了口。
很甜。
但他不喜欢。
刚出去又接了个电话回来的公鸭嗓都没有看大金牙一眼,就弯腰在荣荀耳边说了句:“老板,他们进诊室了,跟不了。”
荣荀只嗯了声,掏出了自己的手机和放在口袋里的蓝牙耳机,然后起身。
他扫了一眼还忐忑不安的大金牙,一边戴耳机一边对公鸭嗓说:“你处理。”
公鸭嗓立马应了。
明明公鸭嗓是荣家早年那批打手养出来的,可大金牙却反而松了口气。
荣荀转去了楼上,听着耳机里传来的清晰对话声,想起余今乖乖地朝他伸手时的画面,原本沉郁的眉眼一点点柔和下来。
他是只说了装了定位和监控血氧心跳的功能,但他也没说没装窃听器啊。
虽然可以监听到余今那边,可他的心情却说不上轻快。
尤其是在听到余今抛出的一个个问题,还有对面那位被他经过深思熟虑后最终还是选择放进去的人,他是不知所云,但每一个答案,都恰好踩中了最关键的点。
荣荀在心里叹了口气。
他不知道余今是不是想起了什么,又或者始终记得。
可……
那个省份在十几年前就注重德智美全面发展,即便是很偏僻的小县城,学校的课程安排也是很特殊的。
比如小学一年级会让孩子们养蚕,还要写养蚕日记。
初一就会让孩子们养金鱼,要写金鱼观察日记。
书法是四年级每周都有一节书法课。
而且青少年宫在一年级的时候就会来做宣传,基本上家里有点小钱的人都会送孩子去学一个特长。
荣荀心里无奈,但在听到余今仍然戒备着后,又有点说不出的滋味。
他没误会,他知道小金鱼大概是觉得那只令人作呕的臭虫不是他真正想问到的那个人。
荣荀只是……
他想让余今知道,又不想让他知道。
荣荀靠着二楼看上去岌岌可危仿佛随时会寿终正寝的木制栅栏上,全身的重量几乎都压了上去,一点也不怕他会因为这栏杆丧命。
在听到有人起身关门离开,余今那边归于寂静后,荣荀也始终没有摘下自己的耳机。
就算是悄无声息,只要属于余今,他都贪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