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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雁声:“……”
果然少说话是对的,一说话就挨怼!
话说云闲公子你护短的行为能否收敛一下,没看见聂千户的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么?!
聂云汉对戴雁声内心怨念毫无察觉,笑着对卓应闲道:“这就是我方才说的,对方小动作越多,就越可能给我们提供线索。”
“老聂,继续往西走!”左横秋捏着寻影,对聂云汉道。
“想必这会儿他已经回了老巢。”聂云汉一挥手,“走,追过去看看!”
几人出了树林上了马,沿着小路往西方一路疾驰。前方越走路越窄,雾气更浓,天空阴云密布,月色也比先前黯淡了许多,周遭光线越发阴暗下来。
重重山峦在浓雾笼罩下,仿佛巨大的陷入沉睡的怪兽,即便只是安静地矗立在那里,也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威压。
没有人会愿意靠近那里。
左横秋做惯斥候,一马当先跑在前面,也不知道他看见了什么,突然“吁”地一声勒住了马,向后面做了个“停”的手势。
后面几人当即会意,跟着左横秋停下,一起翻身下马。
左横秋走在前头,谨慎地抽出佩刀,夜色浓郁,黑暗中极易隐藏危机,聂云汉几人便也打起十二万分的注意,警惕周围动向,放轻脚步缓缓向前走。
走到跟前,卓应闲才看见,路边躺着一具尸体,身着黑衣,蒙着面,双眼圆睁,已经断了气。
是方才他们故意放走的那一个。
左横秋用剑尖挑开那面巾下端,露出那人脖颈,看见上面一道深深的血痕,低声道:“一剑封喉。”
戴雁声走上前去,拧亮火折子,戴上布手套,蹲下迅速检查了一遍尸体:“没有别的伤口,对方下手很利索。地上没有拖行的痕迹,行凶者杀完人便走了,没有料理过现场。”
“连面巾都不揭下来看看,说明他知道自己要杀的是谁。”聂云汉冷冷道,他深深凝视这地上这具尸体,心中是满满的挫败感。
机关算尽,仍是抓不到半分线索,实在是令人郁闷。
卓应闲不禁觉得后背发凉:“难道对方派出了三拨人?一人诱我上钩,数十人赶来暗杀,还有人跟在后头断绝一切走漏风声的可能性。不管幕后主使是谁,心思缜密到令人发指。”
左横秋侧着头,以左耳仔细倾听周围的动静,除了虫鸣鸟鸣,便是微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并未有旁人的踪迹。
戴雁声将黑衣人上衣剥开,仔细查看了一番,微微蹙眉:“此人也有那燕子刺青!”
众人凑过去看,火折子的幽幽蓝光下,果然见这人右上臂外侧刺着与方才那首领同样的图案。
卓应闲道:“既有两人有同样的刺青,是不是说明这是他们帮派的标志?”
“应该是。哈沁等人要谋划大事,自然需要不少人手,即便那某甲某乙可能是朝中人,也不见得会用自己的手下,调用当地江湖中人最不易暴露身份。”聂云汉沉吟道,“记下这个图案,左哥明日可在府衙打探一下,我们也在城里四处问问。”
左横秋点头,接着问道:“今日不追了么?此地已经过了十里坡,人烟稀少,左侧是大泽,右侧是未阑山脉,黑衣人既然往这个方向走,我猜他们的据点必然在山脉中,顺着追查下去,应该能查到踪迹。”
聂云汉往远处漆黑的山中望了望,低声道:“现在夜色过浓,万一对方在山中设了机关,我们防不胜防。况且已经有人过来灭口断后,如果那山里的据点是临时的,想必现在已经转移了,若那据点是长期的,隔日再来,他们反而会降低防备。有时候追线索咬得太紧反而容易中对方的圈套,越是着急越不能急,走吧。”
“汉哥说得是,今夜之事多有蹊跷,也说不清这到底欲擒故纵还是诱敌深入,亦或者是声东击西。”戴雁声起身,将布手套摘下,眉宇间浮现一层急色,“我怕风儿和羽书那边出问题。”
几人都深以为然,便跨上马,迅速返回了归梁府城,径直去了折柳居。
进了左横秋与向羽书的厢房,里面空无一人,大家的面色不约而同地变得难看。
戴雁声转身便往楼上跑,推开他与万里风的房门,也不见半个人影,心里顿时“咯噔”一声。
卓应闲与聂云汉随即跟了上来,看看空荡荡的房间,顿时明白了一切。
“左哥检查过房间,没有打斗痕迹,也没有外人闯入过,这间什么情况?”
见戴雁声呆立门口不动,聂云汉拧开了火折子,进屋仔细检查。
卓应闲站在戴雁声身后,搭眼一看就明白,不出意外的话,这里跟左横秋那间一样,没有人回来过。
这比房间中乱作一团更可怕,说明向羽书和万里风在回来的路上便遇到了变故!
第116章 虚惊
没等聂云汉查探完房间, 戴雁声铁青着脸转头便走,施展轻功从楼梯处直接跳到客栈一层大堂,引得客栈里的人纷纷侧目。
卓应闲一时无措:“戴爷!”
聂云汉也不再查验房间,把门带好, 拍了拍卓应闲的肩膀:“跟我来。”
左横秋在下一层与他们会合, 聂云汉对他说:“你去追戴爷, 别让他没头苍蝇似地乱跑,在附近等我, 我和阿闲去去就来。”
“嗯,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