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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中灵光一现,南衣忽然有了主意。
虽然裴佚认不出自己,但自己认得出他啊!若自己特意去与世子爷走近,蛊美人会是个什么反应?
在裴世子看来不过是与杨大夫走得近了些。但在蛊美人看来自己可是个姑娘家成天缠着有钱有颜的世子爷!
从这天起,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南衣时不时就往重和宫跑,凭着三寸不烂之舌与“大夫”的便利身份,没过几日,便与裴佚越发熟络起来。
“世子大人这棋走的……实在是让在下不忍心了。”南衣手拿白子,看着棋盘大大叹了口气。
裴佚满脸认真地盯着棋盘,好一会儿,默默开始收拾棋子,“此局是我输了。”
南衣将手中白子丢入棋盒,刚准备起身活动活动,就见对面人将一杯茶推到了自己面前。
“再来一局。”话毕,裴佚直接在棋盘上先下了黑子。
这已经是今日的第五局了……
“要不我们歇歇?”连赢五局的南衣早已兴致缺缺。
昨日,才刚教会裴世子下棋,南衣就发现他棋瘾贼大……更过分的是,你要是让他,他还能感觉出来!
“最后一局。”裴佚抬头看她,“到你了。”
真不是很想下了……
南衣一把捂住肩头,“坐太久了,我这伤口有些疼,今日且到这儿吧,也该歇歇了……”
裴佚眨了眨眼,而后低了头,伸手将棋盘上的那枚黑子捡起来又收回了棋盒,闷闷“嗯”了一声。
怎么有种自己在欺负他的感觉?
“不如留下来用饭?”也快到饭点了。
“不必不必!”南衣连连摇头,“早就说好了今日回去吃的。”边说,南衣边忙不迭地告辞走了。
要是留下来吃饭,指不定晚上还得被拉着再下棋。
走到大门口,她本想再挥个手什么的,一回头却看到裴世子正孤零零地站在石桌边,一袭藏蓝色衣衫,衣摆随风微微晃动,显得很是萧瑟。
想到“小和尚”千里迢迢来到京城,身边本就没个亲近的人,那郡王爹爹还是个半路认来的。结果刚来几日就被人下了毒,差些一命呜呼。好不容易毒解了,却也一时半会儿离不开了。
她今早都听说了,朝廷拨给了西郡王五十万担粮草,但前提便是需裴佚在京城陪伴圣上左右。说白了,就是当人质。
南衣觉得挺荒谬的。
半年前,朝廷还生怕西郡王造反,马不停蹄地帮人找儿子一路送到西郡去了。
结果前段时间西郡遭了蝗灾,还听说已经三月没有下雨了。朝廷立时扬眉吐气,好似西郡人民遭灾反倒成了他们掣肘裴信的契机,立时明说了要粮可以,把裴佚送来。
那李三喜公公口口声声说裴佚是贵客,其实也只是暂时这么说。若西郡那里的灾情再不缓解,这西郡接下来会怎样还真不好说。
——不行!这家伙看着再可怜也不能陪他下棋了!
南衣果断转头,大步就往紫云宫而去。
这边已与裴佚混熟,但蛊美人那还没进展。说起来,她有好些日子没见到夏樟宫的人了。
因圣旨,只有冬柏宫的一行人住进了紫云宫,夏樟宫的人都住在皇宫之外,等着“杨神医”彻底痊愈后,才好一路再护送着回去。而且,没有宣召,不能随意进宫的。
正琢磨着接下来要怎么做,一回紫云宫,南衣就看到了立在院中的某人。一同站在院中的还有姜半夏。
“不离兄。”拱手上前,南衣赶忙招呼。姜半夏在场,她需要摆出杨宫主的架子。虽然姜半夏知道自己是女的,但他可不知道自己是晏奚的手下。
听到动静,晏奚转过身来,“碧成兄这是从何处回来?”
南衣果断答道,“刚去探了探裴世子。又与他下了两盘棋。”
“听说碧成兄这几日与裴世子相谈甚欢。”晏奚面带微笑缓步走了过来,双手拢在胸前。
南衣又拱了下手,落落大方,“在下与裴世子一见如故,难得有个性情相投的,也是缘分。”
“一见如故?”晏奚重复了这四个字,走近几步,“碧成兄倒是好运气,上京一趟就交了位好友。”
“可不是吗!”南衣面露喜色,突然像想到什么一样拍了下脑袋,而后转向了一边的姜半夏,“我明日还要去与世子下棋,中饭就不用留我的了,我就在重和殿吃了。”
晏奚的笑一如既往,又走近了几步,“十日不见,碧成兄就不好奇在下今日为何来了紫云宫?”
南衣恍然抬眉,“是啊!不离兄怎么就能进宫了?不是说非召不得入吗?”满是疑惑的语气,听着分明就是不想他来。
面上笑意微微僵硬,对着南衣看过来的视线,晏奚只觉胸口一阵闷气,而后竟是又痛又痒。
“你……咳咳咳……”刚吐出一个字,晏奚就止不住地咳了起来。
南衣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第49章
“不离兄,你没事吧!”一脸真诚地虚伸出手,南衣微微压了眼睫,暗暗观察着蛊美人面上的表情变化。
“咳咳……”
一把拉住了她手腕,晏奚用了极大力道,拽得南衣都跟着往前跨了半步。
南衣不言不语,只作关心模样,扶着他一路走到了边上的长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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