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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知道内情都笑得有些勉强,就见老祖宗又抚着司安佑的小脑袋,可怜我家乖宝,还没有见过爹爹。等简小子回来,太姥姥非替我家宝儿教训他不可。
听到此,楚伯瑾就赶忙进去请安。也不知是哪个多嘴,让老祖宗听到了司行简的消息,不然怎么会突然在佑儿面前提起?
孙儿给祖母请安。
司安佑在太外祖母怀里连忙避开,请表伯安。随之屋里的小辈也相继行礼。
老祖宗也不叫起,不乐意地斥道:我们亲亲热热说会儿话,你偏要来扫兴。
楚伯瑾自行站起,祖母,天色已经晚了,现在又这么冷,让他们散了,您也好好休息。这就是有话要私下说的意思。
众人依次行礼告别。
楚伯瑾对他夫人说道:你带着佑儿去隔间等我一会儿。
只余下他和祖母两人,祖母,过两天送您去行简表弟的庄子去住几日吧?听钦天监的消息,只怕今年冬天会冷。庄子上有温泉,您带着家里的几个女眷小子去住一段日子。
天冷?将近年关,你把我一个老太婆赶到庄子上去,就不怕史官参你不孝吗?
楚伯瑾讪笑道:哪里是送您一个人去?您想带谁就带着谁。我这不是怕您在这里过冬冻着了嘛!庄子上菜蔬都是新鲜的,也让您换换口味。
老祖宗把手炉往小几上重重一放,你少拿这些糊弄我,我还没老糊涂呢!
是,是!什么都瞒不过祖母。他压低声音,今年这个年可能不太平。
莫不是那两位要造反?
楚伯瑾摇头,不是那两位,是这两位,你眼前的孙儿和你最疼的外孙儿。
若是皇子造反,我怎么能接到消息?您不要担心,没那么严重。他们神仙打架,牵扯不到我们府。只恐到时候有什么意外会封城,咱们府今年所购木炭不足。还不如您老去庄子上清净。
且正元那日家里有官职诰命的,都要去宫里给陛下娘娘拜年,亦不得团圆。今年且委屈祖母,待明年我军凯旋,子珵和行简都回来,咱这一家人才算是真正的团圆。
老祖宗听他这一番话,又将手炉揣回来,罢了,你不跟我讲实话,我也不想知道你们这些朝堂上的腌臜事儿。我就去庄子上不给你们添麻烦。
楚伯瑾连称不敢。又听祖母说道:只是佑儿他们一家,幼的幼,弱的弱。也带上他们罢?
司家大房带上也无妨,只是侯夫人亦要进宫。至于佑儿,自然要伴在他母亲身边,只怕也无法同去。祖母放心,我会照看他们的。
其实除了瞒着祖母,在众人眼里,忠勇侯夫人乃是新寡,寓意不好。自不必去皇宫拜见。
他又看了天色,祖母,该送佑儿回侯府了。再晚就该宵禁了。
既然都这时候了,就让佑儿留在这儿过夜吧。这么晚,别再受了凉。过年又不能来给我拜年了,留他多住几日也好。
若是平时,楚伯瑾自然就答应了,可是现在司行简还在他书房等着呢。祖母,今天接佑儿时就和弟妹说好下午就送回去,下午又遣人说要吃了晚饭送。今天跟着佑儿来的就一个小厮,旁人又不熟悉他的习惯。且这腊月里,事情多,又要送你们去庄子。您要是舍不得,等开了春,再接他来住。
那你们安排人好好把佑儿送回去,别吹了凉风。我也乏了,你们回吧。
他叫了佑儿出来行礼告别。
小厮抱着司安佑走在后面,楚伯瑾趁机问他夫人:祖母她怎么会提到行简?
唉,最近关于行简表弟的传说到处都是。那几个皮猴子一见到佑儿就扯着他说行简表弟是战神之类的话,我也没来得及拦住。老祖宗也听了些,还不知道行简表弟已经......唉!楚夫人说着回头爱怜地看了司安佑一眼,老祖宗以为行简表弟打了胜仗要回来了,才给佑儿说起的。就是可怜佑儿没见过父亲。以后也没机会了。
楚伯瑾在心底嗤笑,人家父子马上就要见到了。佑儿父亲可记挂着他呢,偷偷溜回府见他一面,现在又冒着的风险把他带在身边。
可惜这些暂时不能与人言,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了。真想看到众人知道那个意气风发不可一世的司行简现在变成儿子奴是怎样的反应啊。
不过更精彩的应该是司行简登上那宝座。现在光是想一想都心情愉悦。他咳了一声来掩饰自己差点笑出声,我送佑儿吧。你先回房,我待会儿有事和你商议。
他一个人抱着司安佑进了书房。
这时司行简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听见门口的脚步声才转身,就见楚伯瑾怀中的崽崽半侧着身子转过头来看他。
楚伯瑾将佑儿放下,却故意不介绍司行简的身份。站在一旁看好戏。
这对司行简来说是小场面了,他走到崽崽面前,蹲下,佑儿,我是爹爹。见崽崽欲回头找楚伯瑾讨个主意,他直接把崽崽抱起,取出那半个平安扣,可识得这个?
这个平安扣是原主父亲的,后来碎了,用金镶接,留给原主和哥哥各一半。司居敬那半块留给了长女司安倾,或许他家崽也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