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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弦之声再起,舞坊的舞娘上台,曼妙的身段舞姿倒是冲缓了一些宴会紧张的气愤,吸引了大部分人的心神。
秦溯倒没心情看这个,她现在的脑子里还在想着白天的事,这事她都想一天了,越想越觉得此事重要。
那人头大小,石头一样的东西,那么一点,竟然就能把自己的正阳宫院子给炸了,不得不说,这种威力,让秦溯也是开了眼界了。
若是能将此法娴熟运用,到了战场上,还不是无往不利?
越想越觉得可行,秦溯甚至等不及宴会结束,直接将绿烟叫来身边,嘱托一番,让绿烟连夜将那东西剩下的残骸送到兵营,交给易弦,看看能不能看出些什么东西来。
看着绿烟离开,秦溯的心中才算是放下一点来,剩出些心思看向台上。
舞娘已经下去了,现在台上正在唱戏,唱的是哪一出,秦溯也听不出来,刚才也没注意听,就是看那台上的青衣模样周正,唱起戏来,也让秦溯有些兴趣,听得进去些。
“这新来的戏班子,倒还是不错。”
秦溯能听进去一点,并不代表她能听懂,只是觉得以前没见过这台上的人,才跟秦邈如何说着,算是闲聊。
“江南来的,确实不错。”
秦邈人虽然是十分懒怠,但是对于这些不务正业的玩意,他倒是格外了解,只一听,连戏班子是打哪来的都清清楚楚。
“这青衣长得漂亮。”
秦溯撑着下巴,虽然台上人浓妆艳抹,但是她的眼睛那也是能在千军之中,锁定敌人首级的,一眼就看得出来,浓妆艳抹下青衣的底子不错,应当是个难得的美人。
秦邈侧眼看了一眼秦溯,“坐端正了,哪还有个公主的样子,快赶上勾栏戏院里的纨绔子弟了,那青衣长得不错同你有什么关系?”
秦溯同样侧眼看了一眼秦邈,当真是气死人,这秦邈就能歪歪斜斜地靠着,她不过是侧一下身子,就算是失礼。
重新坐直,秦溯微微后靠,继续敛着眼,这回难得有的一点看戏的兴致,也被秦邈给搅合没了。
“你小心睡过去,一头栽地上。”
看着秦溯又打算出神,秦邈在旁边提醒道。
“就你事多。”
秦溯睁开眼,继续百无聊赖地等着。
永乐帝没有等很长时间,差不多到时间之后,便起身离席,众人也都放松许多。
浮梁使团的人有礼部和六皇子等人招呼着,秦溯眼看着自己无事,也悄悄起身离席。
“你上哪去?”
秦邈眼疾手快,抓住要溜的秦溯。
“透透气,我又不是要跑。”
秦溯拂开秦邈的手,起身离开。
在位子上跟尊泥佛一样坐了一晚上,秦溯感觉自己脖子都快要断了,满头的金银珠宝压得自己头疼。
到了御花园,秦溯寻了个偏僻点的亭子,“往后一点,看着点,别让人来打扰本宫。”
坐在亭子里,秦溯用手撑着石台,捏了捏自己的脖子,心里还在盘算着这些事,也不知道现在绿烟到没到兵营。
正当秦溯坐在亭子里偷闲的时候,赤水过来回禀。
“殿下,丞相府沈夫人请见。”
赤水说完,秦溯抬眼看去,果然看见沈夫人正站在不远处。
秦溯虽然想不通沈夫人有什么事来找自己,但是毕竟是沈奕的母亲,“请沈夫人过来。”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饰,秦溯站起身来,迎上两步沈夫人,“沈夫人,找本宫可是有事?”
“殿下,臣妇……确实有个不情之请,还请殿下体谅。”
沈夫人也有些难为情,毕竟现在是秦溯遇险,倒还让秦溯跑一趟,怎么都是于理不通,但是就沈奕那身子,属实是别无他法了。
“沈夫人这说的什么话,快快请坐,若是本宫能帮得上的,定是义不容辞。”
秦溯让着沈夫人坐下,二人在亭中坐定,沈夫人才开口说明来因。
沈夫人说完前因后果,秦溯眉头微蹙,“是本宫疏忽了此事,忘了给丞相府递个信,让安平忧心挂念,待明日,本宫定当登门拜访,且让安平莫要担心。”
“多谢殿下体谅,是小女不懂事了。”
沈夫人没想到秦溯这么好说话,总算是松了口气,不管如何,只要秦溯愿意去看看沈奕,让沈奕安心,也不妄她今日舍出脸面来说这话。
“哪里哪里,沈夫人莫要这样说,”秦溯想起前几天自己去看沈奕的时候,“沈夫人,安平今日连宫宴也未能过来,身子竟还未好?”
说起沈奕的身体,沈夫人便悲从心来,“多谢殿下记挂,只是小女这身子实在……
近日竟是连饭也吃不下,茶水不进,臣妇看得发急,却也无用,请了大夫,只说是心结,让她说是什么心结,她又不肯说,当真是急煞人。”
又是心结,花溪也说是心结,不过花溪已经同沈奕聊过许久,难不成是沈奕仍未想开?
秦溯又安抚沈夫人几句,眼下还在宴上,二人也不好离开太久,只得先回去。
终于等到宫宴结束,秦溯回了静安宫偏殿,只是这处处同正阳宫不同,她如何也不习惯。
晋皇贵妃前来问过,秦溯只说处处都好,并无不妥。
送走晋皇贵妃之后,秦溯更衣准备睡下,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瞪着眼看着窗外圆月,还是毫无睡意,脑子中一会是今天那个炸了的“石头”,一会是金烈,一会是易弦,一会是机关盒,诸事烦扰,怎么也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