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七章 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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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暖,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想请你做我的大总管,可能你不知道,我有几处大产业,是我安身立命的最后所依,交给谁也不放心,唯有交给你,我信得过你的人品。”陆舒云将自己的那几处产业细细说与顾暖听,初时,顾暖还惊诧不已,后来就不惊讶了。
陆舒云这样特别的女人,如果不是本身及其睿智,不可能入得了雍王殿下的眼,那位爷,整个京都都知道,是个目高于顶的男人,就在选妃方面,就不知道愁死了多少人。
那些身份高贵,家世背景显赫的贵女们有多少想嫁给雍王为妃的,还不是没有达成心愿,却被陆舒云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得手了。
如果说她没有倚仗,顾暖是死也不会信的,现在,她知道了,陆舒云没走一步,就给你自己留了数步的退路,这样的睿智,大智若愚,也没有哪个女人能及得上了。
凌寒这几天不回凌府,她这几天名不正言不顺的住在这里,惹了不知多少白眼,还不如现在就出去帮陆舒云,至少,有些事做,她也可以不那么烦。
想到这里,顾暖握着陆舒云的手“说,陆舒云,不如我现在就帮你做吧,反正现在闲着,也是胡思乱想,而且,我觉得就这样住在凌府里,越发显得我不够端庄。”
陆舒云点点头,其实,她也有这个意思,不过,她的那几处产业,别人都不知道,肖生严也不知道,她想要顾暖保密。
“可以,我求之不得,不过,我这几处产业是最后安身立命的所在了,不想被别人知道,除了你之外,你要保证,再也不告诉其他人。”陆舒云说。
顾暖点点头:“我答应你。”
两人商量稳妥后,当天顾暖就从凌府搬了出来,也没和凌寒打招呼,反正,这段时间凌寒没有想通,总是在躲着顾暖,如此说不定反而更加合他的心意。
南疆国大王子果然将南疆王的奏折呈了上去,皇帝看了,也将凌寒的父亲招进宫里看过了,凌府本来就对凌寒莫名其妙带回的女子不满意,这样一来,更加不满了。
当下一回府,就立刻让凌寒母亲在京都中寻找适龄女子,给凌寒选妻,至于顾暖,那样有污点的女子,就是做妾,凌府都嫌弃她。
凌寒在京都外大营训练士兵,得知消息时,已经是五天后的事情了,这五天里,凌家一直想方设法的瞒着他,直到定下礼部尚书的女儿丁雪柔为他的正妻,生辰八字合完,聘礼也送去了女方,才通知凌寒回府。
凌寒听说了这个消息,在军营里就将凌府派去送信的护卫打翻了,他骑着快马赶回府,一进府先没有去见父亲,而是去找顾暖。
然后就有人告诉她,顾暖已经失踪五天了,五天里,都没人通知他。凌寒问顾暖是怎么失踪的,下人们谁都不知道。
凌父给凌寒看了南疆王的那封信,他才知道,顾暖在南疆国居然还有个未婚夫,而她却从来都没有告诉过他。
那一刻,他感觉自己被愚弄了,之前对她失贞的怀疑放大到了极致,凌父趁机提了给他定亲,一个月后成亲的事情,他也没有反对。
陆舒云得知这件事后,回到凌府质问凌寒,凌寒在喝酒,桌子上放了几个空酒坛,一看就知道是喝多了。
“大哥,你怎么能这样对顾暖?她为了你,国不要了,家不要了,什么都抛弃了,你却这样对她,你良心过意的去吗?”陆舒云被气急了,口不择言。
凌寒拎着酒坛仰起头喝了一大口,摇摇晃晃的冷笑:“良心过意不去?她的良心就过意的去吗?她那样一个女人,有未婚夫,却独独把我蒙在鼓里,让我成了全京都的笑柄,现在还说消失就消失,她是心虚,不敢见我吧?”
“大哥,她是有未婚夫,可是,那个未婚夫不是她想要的,是南疆国王为了稳固地位把她送出去联姻的,她将婚事一推再推,就是不愿意嫁给那个人,后来她救了你,和你在一起度过了最快乐的一段时光,她为了帮你建功立业,为了南疆百姓的安居乐业,牺牲了自己的名声,成全了你,可是你做了什么呢?怀疑她,猜忌她,对她冷言冷语,你知不知道,你这是用刀往她心窝子上捅啊。”
陆舒云看凌寒还无动于衷的喝酒,一时怒了,拎起酒坛砸到地上,指着他的鼻子说:“要不是你现在是我大哥,这些话我懒得告诉你,凌寒,如果你再不醒悟,早有一天会后悔。”
凌寒木然的坐在椅子上,不说话,也不看陆舒云,陆舒云失望的摇摇头,叹了一口气说:“好,既然你不后悔,那就好自为之吧,这辈子,你再也遇不到那样痴心对你的女人了,那样好的女人在你身边时,你不懂得珍惜,就不要怪她绝情了。”
陆舒云劝不动凌寒,被气的胸闷,从凌府出来,绕了几个圈,来到顾暖临时落脚的地方,顾暖会武功,也会易容术,现在,她的身份是陆舒云铺子里的大总管,终日以男装示人,面颊上粘着几绺长须,看起来是个十分儒雅俊朗的中年男人。
她进去时,顾暖正在流泪,看到她进来,抹了抹眼泪站起来,勉强笑道:“陆舒云,你来了。”
陆舒云不许她叫自己雍王妃,她是真的将顾暖当做姐妹看的,所以,顾暖就称呼她做陆舒云,陆舒云目露同情的看着顾暖,顾暖苦笑一下:“我早就告诉过你,不要去找他,他是铁了心的,如果不是铁了心,凌家给他订婚,成亲的日子又那么近,他早就应该反对才是,他是要彻底的抛弃过去,抛弃我啊。”
不得不说,顾暖是个玲珑剔透的女人,这些事情,不用陆舒云告诉她,她自己就想的透透彻彻的,可陆舒云还是觉得难受,顾暖这么好的女人,怎么就没人疼惜呢?
“好了,别替我叫屈了,你看看,这都是最近一个月的账目,上手你的这些事后,我才觉得自己视野开阔了,之前那些靠着男人活着的想法都淡了,以后,我就是你的大管事顾陌,过去的事情,对我来说,再也不是什么事了。”顾暖仰望苍天,虽然眸中还是有不舍和留恋,可也充满了希望和自信,这样的顾暖,真的很好。
“你不后悔就行。”陆舒云就是觉得顾暖委屈,她皱皱眉头,忽然想起一件事,然后附在顾暖耳边嘀咕了半天。
顾暖惊疑不定的看着她,犹豫了一会儿,问:“这样好吗?”
陆舒云一仰脖子,瞪了她一眼:“怎么不好?你就是心软,他都要另外娶媳妇儿了,你还顾虑这个顾虑那个,不在他心上捅一刀,怎么让他感觉的后悔?你放心,听我的没错。”
和顾暖会面后,陆舒云一直稳妥的呆在雍王府里,每日送肖生严去早朝,然后再精心的准备午餐,巴巴的守在王府门口迎着他回来。
连着好多天都是这样,简直温顺听话的不得了,让肖生严都惊讶不已,这一天,他下了早朝,她伺候他脱了官袍,肖生严将她一把拉入自己的怀里,刮了一下她的鼻子问:“你是不是惹火了,最近怎么这么听话温顺?简直有些不像你了。”
陆舒云低眉顺目,乖巧的说:“没有,我现在既然已经是雍王妃了,就必须时时刻刻按照宫规要求自己,这样才你有好处嘛。”
肖生严惊喜的点点头,认同道:“我媳妇儿真是懂事多了,好,好啊。”
陆舒云偷偷的翻了个白眼,心想,但愿过几天,他不会被气的七窍冒烟,暴跳如雷。
日子就这么过着,一转眼,就到了凌寒成亲的日子,这些天,他也派出人手去搜寻顾暖的下落,结果,顾暖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再也不见踪影,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其实,他对顾暖,还是有些喜欢的,他消失了,他的心里空落落的,很难受。
到了凌寒大婚那日,风和日丽,万里无云,是个难得的好日子,陆舒云一大早就起来,说是去凌府帮忙结果不知跑到哪儿去了。
肖生严带着贺礼到了凌府后,才发现自己媳妇儿还没到,顿时预感不妙,他将暗卫派出去,四处搜寻王妃的下落,心里暗暗祈祷,千万不要是出什么事情了,如果就像上次被赤练绑架那样,他可真是受不了了。
不过,暗卫不一会儿就回来了,身后还跟着温顺乖巧的陆舒云,低眉顺目的走到肖生严身边,挨着他坐下。
肖生严和陆舒云算是宾客里来的早的,因为陆舒云是凌寒的义妹,算是半个凌家人,也帮着跑前跑后的忙着。
凌寒骑着高头大马去迎亲,虽然穿着喜服,脸上却没有多少高兴的样子,他的心里一直记挂着顾暖。
想当初,顾暖对他用情至深,一心顾忌着他的感受,现在,他都要大婚了,如果她真的在意他,为何这么久都没有露面?难道,那些传言都是真的,她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女子?
一想到这些,凌寒的脸色就有些铁青。
女方没有多加刁难,凌寒很顺利的迎着新娘子上了轿,本来,迎亲的队伍要绕着京都转几圈的,可凌寒没耐心,临时让队伍改了路线,只绕了两条街就回到凌府,为此,女方还十分不乐意。
凌寒和丁雪柔,一人执着大红缎带的一端,穿过喜堂,走了进来,高堂上端坐着凌寒的父母,一家人都是喜气洋洋的。
两人走过去,正要一拜天地,忽然,外面有小厮满头大汗的冲进来:“老爷,顾暖,就是少爷前段日子带回来的顾暖小姐来了,小的们拦着她不让进来,可是,她武功高强,这就要闯进来了。”
凌老爷脸色一沉,恨恨的说道:“让她进来,一个不守妇道的女人,就是进来了,难道还能在我凌家登堂入室,做寒儿的妻子吗?想得美。”
得了凌老爷的话,下人不敢阻拦,顾暖手握一柄长剑,从容不迫的走进大厅,她一身缟素,白色素淡,衬托着她的脸,愈发苍白。
她望着凌寒,视线落到凌寒手中牵着的大红缎带上,然后绝望微笑,凌寒皱着眉头,不明白她消失这么多天,怎么又愿意出现了。
不过,不可否认,她出现的那一瞬,他的心里还是开心的,甚至在想,如果她听话,就让她做个姨娘也不是不可以。
顾暖一步步的走上前,拎着的长剑尖端有鲜血滴下,可见,刚才的撕斗是动了真格的,她是真的开了杀戒。
“凌寒,我只问你一句,你真的要娶她吗?”顾暖纤手一指丁雪柔,美丽的眸中满是忧伤。
“顾暖,你不要犯糊涂,放下剑,我可以说服我爹……”凌寒想劝她点儿什么,可是,没等他说完,顾暖就打断了他的话。
“说服你爹赏我个妾当当吗?在你眼中,我就是这么卑贱?”顾暖冷笑。
凌寒皱皱眉头:“顾暖,你不要不知好歹。”
“好,我不知好歹,可是凌寒,你知道吗?我有了你的孩子呢,已经两个月了,你真的狠心不要他了吗?”顾暖满脸凄凉的问。
陆舒云一惊,这件事她可从来没听顾暖说过,现在被她这么一说,她怎么就有种不好的预感呢?
“顾暖,你不要用这些手段,你知道,我心意已决,绝对没有更改的道理,你说你怀孕了,大夫,给她诊脉。”凌寒一挥手,为了预防婚礼出现意外早已候着的大夫就颤巍巍的走到顾暖面前,小心翼翼的说:“姑娘,我只是个大夫,你不要为难我。”
“我不为难你,你号脉吧。”顾暖将没有握剑的那只手伸过去,大夫连着诊了三次,这才肯定的说:“凌少爷,这位姑娘的确有了身孕,已经三个月了。”
听到这话,一旁站着的丁雪柔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扯下盖头,无可厚非,丁雪柔也是一位美人,可与顾暖比起来,还真是差远了。
“凌寒,你给我个解释。”丁雪柔看向一旁站着的凌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