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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屋,她将月娘叫过来,悄悄附在她耳朵边低语了几句。
月娘听完许殊的安排后,似同情又似失望地看着许殊:“奴家是夫人买回来的,若这是夫人所愿,奴家便是拼了性命也要让夫人如愿!”
许殊知道她误会了,没解释,就让月娘误会吧,兴许这样效果更好。
——
次日,薛平贵上午又出去打探消息了,直到中午才风尘仆仆的回来。
他一上楼,月娘便轻轻拉开了门,冲出去,抱着他的胳膊,眼泪汪汪地望着他:“老爷,你好久没来看奴家了,奴家好想你!”
薛平贵马上心虚地看向代战的屋子,见没人,松了口气,温和地说:“我知道了,这几日辛苦了,好好养胎,有什么想要的跟夫人说。”
说着就要拉开月娘的手,就在这时,他背后传来了一道尖利的声音:“你们在干什么?”
代战脸色难看地上楼,目光死死盯着月娘的两只手,一副恨不得宰断手的凶狠模样。
薛平贵赶紧拉开月娘的手,咳了一声:“她……她是月娘。月娘,你好生去伺候夫人,夫人有什么需要,你跟店小二说便是,记我账上。”
一副月娘只是许殊丫鬟的模样。
代战拧着眉,将信将疑地看着他们。
薛平贵冲她笑了一下,转眼面对月娘又板起了脸:“你还不去陪夫人,呆在这里干什么?”
月娘幽怨地看了他一眼,声音娇滴滴的,让人骨头都酥了:“老爷……”
薛平贵背脊一凉,扭头就看到代战愤怒地瞪着他。他赶紧呵斥道:“让你去伺候夫人,你听不见吗?还愣在这里干什么,傻了?”
一副恨不得月娘赶紧滚远点的模样。
月娘委屈地瞥了他一眼,恋恋不舍地转身,刚走出两步,忽地按住胸口,扶着栏杆,大呕特呕了起来,一副难受到极点的模样。
薛平贵下意识地上前,想问她怎么了,可看代战凝重的神色,他又止住了脚步。
还是许殊听到动静拉开门,跑过去扶着已经因为脱力跪在地上的月娘:“月娘,月娘,你怎么啦……不好了,月娘昏过去了。”
她扭头,泪眼婆娑地看着薛平贵,苦苦哀求道:“平贵,快给月娘请个大夫啊,她肚子里可还怀着你的骨肉,你不能不管她啊!”
闻言,代战那股自见到月娘就不详的预感成了真,脸色当然变得漆如锅底,扭头恶狠狠地瞪着薛平贵,一副气到了极点的模样:“好你个薛平贵,才回京城两个多月就又多出来一个孩子,你把我代战当什么?我今天与你没完!”
说着就掏出了一把尖锐的匕首!
第37章
许殊现场观摩了一场狗血剧。
她以为代战掏出匕首是要给薛平贵一刀,心里那个乐啊。结果呢,代战竟直接举起刀子往自己胸口捅!许殊好想骂一句写这个剧的垃圾不做人!
薛平贵连忙伸手抓住了匕首:“我的王后,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说……”
“我不听,你都是骗我的!”代战疯狂摇头。
两人就“你听我说”和“我不听”这两个问题吵了好一会儿,完全没说到正事上,让外人看了都替他们急。
直到代战一不小心碰到了满手的血,这才惊呼出来:“平贵,你的手流了好多血,你怎么这么傻,拿手去抓匕首!”
“我不能看着你伤害自己。王后,都是我的错,要怪你便怪我吧,打我骂我捅我都行,别伤害你自己,我会心疼的。”薛平贵抓住代战的手,深情款款地说。
许殊昨晚吃的饭都差点吐出来了。
如此油腻恶心的花言巧语,偏偏代战竟然吃。她哭了出来,捶了薛平贵一记:“你也知道是你的错,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哎哟,王后你听我说,这是事出有因!”牵动了伤口,薛平贵呼痛。
代战听他呼痛,再看他面色惨败,一脸痛苦的样子,慌了,扭头对随从说:“快点,大夫呢,快请大夫!”
说着小心翼翼地将薛平贵拉进屋,又让随从去取金疮药,那个心疼劲儿,似乎完全忘了这个男人背叛她的事。
许殊在后头看得甚是无语,但也没太意外,事实已经证明了,凡是剧中出现过的人都深受剧情影响,说是牵线木偶也不为过,所以也别指望他们有逻辑,有正常人的反应。
两人回屋,这场戏也暂时落幕了,许殊扶着月娘进了隔壁屋。
一关上门,月娘马上睁开眼,站直了身,笑盈盈地说:“夫人,幸不辱使命。只是,效果好像不大好呀!”
许殊睨了她一眼,轻笑:“怎么,觉得你家夫人是扶不起的阿斗?”
月娘连忙否认:“我可没这么说。”
许殊没搭话,虽然月娘没直白地说出来,但显然也是对她最近“争风吃醋”的行为不大满。
许殊也懒得解释,以后月娘就会知道了。
她现在更关心的是这件事对代战公主接下来行为的影响。
虽然薛平贵又用苦肉计暂时稳住了代战公主,但他低估了爱情的独占欲,尤其是代战可是个从小娇宠,没受过委屈的金枝玉叶。
许殊将耳朵贴到墙上,很快就听到了隔壁的动静。
薛平贵手上的血流得吓人,实际上伤并不是特别严重,大夫过来给他止血包扎后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