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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应还没反应过来,便头朝下,趴在了君不意大腿上。
随后,臀部被轻轻拍了一下。
臀部被拍了一下……
一下……
钟应惊呆了!
白净的脸颊瞬间涨成通红,即是憋屈,也是羞赧。
君不意居然敢打他屁股?
堂堂魔君流血不流泪,从来没有受过这种屈辱!
什么负荆请罪!通通见鬼!
钟应决定跟君不意拼命,当一辈子死对头!
猛的弹起,钟应恶狠狠朝着君不意扑去……
一排排书架之上,摆着无数世人求之不得的古籍法典,书桌之上,宗卷奏折积了一堆又一堆。
宫灯烛火摇曳,两人影子交叠在一起……
第254章
干了一晚上架,打输了的钟应冷酷无情的推开了君不意,窝在竹塌上睡大觉,凌乱的长发铺了一床,遮掩住了面容。
君不意整理好衣襟,推开半面窗棂,凉风灌入,吹散屋中缠绵的气息。
天还未亮,正处于暗蓝色的空蒙中,天际零散挂着几颗星子,他撩起袖子,收拾一片狼藉的书房。
扶起被踢翻的书架,将宗卷典籍分门别类摆放好,将残羹冷炙收入饭盒中,拾起灭却枪放在了钟应边上……
收拾好一切后,天色泛白,晨曦倾洒在书桌上。
君不意翻开奏折,借着晨光,提笔批改,他自小便接触这个,如今处理起来,可谓是得心应手。
待朝阳升起时,堆积在书桌上的宗卷奏折已经处理了大半。
几道熟悉的气息逐渐逼近,握笔的手稍稍一顿,君不意将墨笔搁在笔架上,起身来到竹塌前,伸手将钟应凌乱的长发拂至耳后,弯腰看着他的小混蛋。
“应应,醒一醒。”君不意推了推钟应的肩膀。
钟应迷糊的掀开眼帘,疑惑的“嗯”了一声,尾音微微拉长,听起来像撒娇。
君不意本想让钟应去太子殿睡,因为这道含糊的声音,轻易的改变了主意,他在钟应耳畔道:“你在睡会儿,我先出去处理一些事。”
“哦……”
君不意又道:“若是起来后觉得无聊的话,便去太子殿,那儿自在一些,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好。”钟应眼皮往下粘,似乎又要沉入梦乡。
突然,他猛的掀开眼帘,沾着水雾的桃花眼落在君不意脸上,他双手搂住了君不意的颈项,在君不意唇角贴了贴。
君不意诧异的眨了眨眼。
钟应朝着君不意挥了挥手:“去吧~”随后垂下眼帘,脸颊贴着枕头,小动物似得蹭了蹭。
君不意微微莞尔,踏出门槛时阖上了房门。
自小起,君不意便喜幽静,因此廊道外并无侍从宫女守候,他踏下台阶,朝着那几道气息的方向走去,将前往御书房的几人截了下来。
几位身穿蟒蛇官袍的老者停下,朝着君不意行礼:“尊上。”
这几人中,有君不意的老师太子太保,有重明国君氏的族老族长,也有重明国重臣……若是以前,君不意该还半礼,如今却能结结实实受他们一礼了。
登基仪式还未举行,可是君不意的身份已经是板上钉钉、无可动摇之事了。
太保目光掠过君不意,花白的眉峰一抖,随后望着御书房的方向,脸色一沉:“尊上,御书房里的人是谁?”
“是剑主之子。”
钟岳养子是魔皇独子之事,那些大能基本都猜的出,只不过给剑主这个面子,没去追究罢了。
而六十年前,剑仙们在玉馨书院一闹,钟应的身份传开,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只不过他消失了六十年,人人都当他隐姓埋名藏起来了,太保等人却清楚,剑主将这位养子送到了魔界。
若是只是送回魔界便罢了,偏偏钟应极不简单,将魔界搅了个天翻地覆,如今是魔界如日中天的少君。
再给钟应一些时间,他便能将魔界踩平,登临王座……
最重要的事,三师三少很清楚,赤丹太子自小走的是太上忘情之道!
“尊上!”太保脸色变得极难看,仿佛发现了明珠上的污渍,看到了遮掩明月的暗云,“您怎么能和他扯上关系?”
几位重臣和君氏族老神色同样不太好,一道道目光落在君不意身上,其中的谴责如山岳般沉重。
君不意目光澹澹,沉声回答:“母后已经为我们定亲了,日后我们将会举办道侣大典,请老师为我传达一声。”
钟应睡到了日上三竿,起床后伸了个懒腰,发现君不意不在御书房后,便神清气爽的出了门。
开明宫气氛太过沉闷肃穆,不如太子殿来的清灵秀致,钟应想起清晨时君不意在他耳畔留下的话,便打算回太子殿。
乘着一叶扁舟,从千丈瀑布顺流而下,白浪水花在身侧飞溅,钟应落至缓水处时,水珠子倾洒了一袖子。
钟应抬头,便看到了建立在水上的宫阁。
飞身掠上石台,钟应擦了把脸,朝着水中喊:“三叔!我来看你了!”
缓缓流淌的水流突然从两侧分开,应龙长苍从水底冒出头颅,凑到钟应身侧,舔了舔钟应的手臂。
钟应笑了起来:“三叔,变小一点,我带你去太子殿玩。”
长苍闻言,化成一条手指大的苍青色小龙,摇晃着小翅膀,将钟应的肩膀当成了自己的窝,左嗅嗅右嗅嗅后,嘀咕:“小侄子,你身上怎么全是别人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