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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殿下喜欢你,跟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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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州覆 作者:蓝家三少

    九州覆 作者:蓝家三少

    第180章 殿下喜欢你,跟我回去!

    容景垣就在一旁守着孟麟,等着孟麟喝醉了再悄悄让人送回去。

    二人相差无几,年龄相仿,故而若兄弟般亲厚。早前在一个偶然的机会,容景垣帮了孟麟一把,如此便结下了缘分。

    这孟麟的酒量中等,每次容景垣回京,他总要在沐王府醉一回才算甘心。

    轻叹一声,瞧着孟麟已经喝趴在案上,容景垣才喊了一声,“秋朝”

    秋朝本就在外头候着,听得响声急急忙忙的进了门,“殿下”

    “把你家公子带回去吧”容景垣瞧了一眼门外候着的副将,副将早习以为常,俯身背起了孟麟快速往外走。孟麟是悄悄来的,是故得悄悄的送回去。

    上了马车,秋朝道了谢,急急忙忙的就往相府赶。再不回去,估计相爷得着急。可转念一想,他家相爷是谁,知子莫若父。若是担心,约莫早就开始找人了。

    副将转回,“殿下”

    “送出去了”容景垣问。

    副将颔首,“还是老样子,送后门,上马车。”

    容景垣轻叹一声,“他什么都有,万般皆自在,唯独少了一个母亲。我有父有母,却只觉孑然一身。你说,这是不是天大的笑话”

    “殿下”副将道,“天之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当好事多磨。”

    闻言,容景垣笑了笑,“赢则,你什么时候学会阿谀奉承了”

    副将赢则面色一僵,“殿下恕罪,卑职说的是实话。”

    “没有外人,不必当真。”容景垣面色微恙,突然冷了眉目,“你先下去吧,不许任何人靠近这里。违令者,军法处置。”

    “是”赢则当然知道,所谓的军法处置其实算是他与殿下之间的暗号,殿下有客人来了快速转身离开,赢则未曾犹豫半分。

    容景垣进得屋内,瞧着烛光摇曳之态,含笑关上了门窗,而后从容坐定,“这儿很安全,不会有外人进来,你可以出来了。”

    然则等着他出来,容景垣愕然僵在当场,“怎么是你”

    他一笑,“为何不能是我”

    栖凤宫内。

    烛光明媚,一盘棋局,黑白分明。

    皇帝容渊与皇后孟世华正秉烛下棋,神情淡然,不似帝王家,倒像是寻常百姓家的寻常夫妻。一个没有母仪天下的威仪,一个没有的威严。

    “你该知道,这局棋只能赢不能输。”容渊落下黑子。

    孟世华点了头,视线和注意力都凝在自己的棋子上,也不去看自己的丈夫,淡淡然应了一句,“我知道,只不过我还是那句话,这是我欠下的,若真的到了那一天,让我来换。”

    容渊下棋的手在空中顿了顿,烛光因为他的呼吸而变得微颤起来。他抬头就看见了她鬓间白发,一晃眼,她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风华正茂的王妃了。她是皇后娘娘,一国之后。

    可是,她也老了。

    “她是自愿的,与人无尤。”容渊敛眸落子。

    孟世华深吸一口气,“就算你不恨我,她也是自愿的,可这事终究是因我而起。”她捏紧了手中的白子,“皇帝,你知道我此时此刻在想什么吗”

    他抬头看她。

    她眸色晦暗,“我一直在想,为何自己当初没有承担的勇气以至于煎熬了一辈子,都走不出内心里的愧疚。如果当年死的是我,也许就不会有这么多的折磨。你们都没有怪我,可我怪自己当初敢做不敢当。”

    “我们是结发夫妻。”容渊口吻低沉,“都过去二十多年了,还提这个做什么”他放下了棋子,反握住她微凉的手,“世华,我们都老了,何苦还纠结这些陈年旧事时间不早了,你好好歇着,朝廷上的事情我会好好处置,后宫嘛原就是你的。你什么时候想重掌大权,什么时候来御书房把凤印拿回去。”

    语罢,容渊也无心下棋,起身往外走。

    “皇上”她低低的喊了一声,“我昨夜梦到她了,她还是那样的好看,那样的浅笑温柔。”

    容渊的身子微微一僵,大步流星的离开,似一刻都不愿在逗留下去。及至门外,容渊的脸色不是很好。他放慢了脚步,在回廊里缓缓走着,最后干脆坐了下来。

    双手撑着腿,将头低下。

    那是一道疤,突然被人撕裂,还是会很疼。

    “皇上”魏道德低低的唤了一声,“皇上是累着了,老奴扶皇上回去歇着吧”

    容渊摆了摆手,魏道德道,“小连子,下去”

    小连子颔首,带着众人退了下去。

    深吸一口气,容渊抬头,而后长长吐出,“朕答应过,要善待她,尊重她。朕所应承的,朕都做到了,但是她呢说好的承诺,都是放屁吗一句保重,呵就放弃了朕。其实最无情的人,是她”

    他有些含糊不清,魏道德却是听懂了。

    陈年旧事,道是无情却有情。

    “皇上,都过去了。”魏道德低语,“这都二十多年了。”

    容渊眼底的光微微闪烁,他突然笑了,笑得何其艰涩,“二十多年了是啊,朕也老了。”他起身的时候,显得格外的吃力,“原来都二十多年了。”他亦步亦趋的往前走,“那么再过些时候,朕又能见到她了吧到时候,她估计都认不出朕了。”

    魏道德搀着皇帝,“皇上说的哪里话,真心相爱的人呐,哪能认不出来。”

    闻言,容渊如同孩提般拂过自己脸上的褶子,“是、是吗还能认得朕吗”

    魏道德点头,“皇上龙睛凤目,娘娘一定能认得。”

    “认得就好,认得就好”容渊走了两步又顿住,又成了一脸的苦涩,“可是到时候,朕怕自己太老,会吓着她。但她还是那样的美好,那样的年轻。朕怕配不上她了”

    “娘娘不会介意的,娘娘是真心爱着皇上,否则当年也不会做这样的抉择。”魏道德哽咽了一下,“皇上太累了,回去歇着吧”

    容渊点了头,“朕,真的太累了。”

    活着很累,思念一个人更累。

    思念一个永远都回不来的人,才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容渊走了,栖凤宫里的烛光还亮着,后门开着,徐慧小心翼翼的进了门,朝着还在冲着棋局发呆的孟世华跪身行礼,“参见皇后娘娘。”

    “娘娘”苏娘低唤一声,孟世华这才回过神来,一脸的苍白。

    “你来了”孟世华深吸一口气,“起来吧”

    “是”徐慧毕恭毕敬的起身坐在一侧,眉目温和,“娘娘的脸色不太好,是哪儿不舒服吗”

    “心里不舒服罢了”孟世华慢条斯理的收拾了棋子,“老毛病了,没什么大事”说着,抬头看了徐慧一眼,“你陪王伴驾多年,还是个婕妤,你怨皇上吗”

    徐慧心头一紧,急忙起身行礼,“妾不敢。”婕妤,连个嫔妾都算不上的地位,尴尬的是她还是个有皇子的人。

    一声叹息,孟世华下了软榻,搀起了徐慧,“这些年苦了你。”

    徐慧摇头,面色淡然,“妾不苦,平平淡淡的也是极好。”

    “可你想过没有,也许这样的日子到头了。”孟世华话外有话,接过苏娘递上来的佛珠,脸上是一种灰暗的颜色,淡淡的若蒙了尘埃。

    皇后什么意思,徐慧能不懂吗她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懵懵懂懂,只知道情爱的小女子。经过这么多年的煎熬,她早已看破了一切。只不过心里的那个结,这么多年了,始终没有放下。

    “皇后娘娘,妾惶恐。”徐慧俯首。

    “本宫也惶恐。”孟世华苦笑,“不理后宫多年,如今要收回,你觉得宋贵妃会答应吗后宫攸关前朝,朝廷上那些大臣会答应吗”

    徐慧道,“丞相大人应该会酌情处理。”

    “也许吧”孟世华点了头,俄而定定的望着徐慧,“今日本宫让你过来,只想要你一句话。”

    徐慧不是不懂,但她确实需要斟酌。俯身行礼,徐慧温婉低语,“妾唯皇后娘娘马首是瞻。”

    “好”孟世华一声叹,“你先回去吧不管发生什么事,本宫都希望你能记住今日所言。沐王的处境,你应该很清楚。毓亲王府和宋贵妃,还有南陵侯府,都不会善罢甘休。这一次是廷杖三十,也许下一次就是人头落地。”

    徐慧心头一窒,却很清楚皇后所言不假。

    能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能打三十廷杖,自然也可身首异处。

    “妾,谨记”徐慧行礼。

    离开栖凤宫,徐慧抬头看看漆黑的夜空。白日里下了雨,如今暂时放晴,但地面上湿漉漉的,容易湿了鞋袜。风吹宫灯摇晃,这一晃,竟然都那么多年了。

    “主子”初心搀着徐慧,“仔细脚下。”

    徐慧低头,瞧着湿了的鞋面,上头的鸳鸯锦绣也染了尘泥,有些脏兮兮的,“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可是不在河边走,怎么也湿了鞋呢”

    “主子,您在说什么”初心不解。

    徐慧摇着头,慢慢的走回自己的寒霜殿。

    寒霜殿还是冷冷清清的,虽然上一次受了赏赐,但也不过昙花一现。所幸徐慧就喜欢这样的清冷,安静而祥和。回到佛堂里坐着,徐慧才算松了一口气。

    “是皇后娘娘说了什么,主子才会这样不高兴”初心担虑。

    徐慧瞧着初心,这丫头跟着她那么多年,吃了那么多的苦。这般年纪,换做平常百姓家,也许早已儿女成群了。眼底泛着心疼,徐慧道,“初心,你多大了”

    “主子怎么问起这个”初心笑得腼腆,“奴婢二十四了。”

    二十四,算是大龄。

    “明年就到了岁数,可以出宫了,你”徐慧还未说完,初心已经扑通一声给她跪下。

    “主子不要赶奴婢走,奴婢哪儿都不去。”初心红着眼眶,“奴婢此身皆是主子所赐,奴婢什么都不求,只求能陪伴主子。在宫外,奴婢已经没有家了。”

    二十四岁的姑娘,在外头算是老姑娘了,即便要嫁人也嫁不到好的,只能嫁那些挑剩下的。何况初心的家里还有兄长,而那些所谓的兄长,只会把她卖了换钱,怎么可能真心为她未来的幸福着想。

    所以思来想去,还是在宫里待着吧

    宫里头的盼头,比宫外的家,要来得好一些。

    “我没有赶你走。”徐慧搀起初心,“我只是想告诉你,以后的日子不会太好过。”她轻叹一声,“皇后娘娘决议揽回后宫大权,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她找我说这样的话,自然是把我也算在了其中。在这后宫里,没有人能独善其身,不是同盟就只能是敌人。”

    “敌人”初心仲怔。

    徐慧点头,“我没有选择。”为那面灵位牌子上了香,徐慧毕恭毕敬的站在那里,“但愿天下太平,海晏河清。这是你以前的心愿,如今也是我的心愿。”她顿了顿,眼底的光带着慈祥之色,“那年你说,最是帝王家,让我远离纷争。只可惜,我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景垣长大了,身为皇子,无疑早早的就已经卷入了这无休无止的战争里。如今,我怕是再也过不上这平静的日子了。”

    她苦笑两声,徐徐转身走出了佛堂。

    昏暗的寝殿里,她没有点灯,只是静静的坐在床沿处,指尖抚摸这那枚璎珞。黑暗中,什么都看不清楚,可有些东西烙印在心头,纵然过了千年万年,始终无法释然。

    整个京城,整个大祁,都在等待着月氏国的大将军到来。

    局面出现了暂时的和平,就像是回光返照一样。

    苏婉坐在书房里,随手便将账册放在了一旁,起身走到了窗口。心里总有些莫名的焦躁,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一个上午都无心看账册。

    玉弦端着茶盏进门,瞧见伫立窗口的苏婉,当下愣了愣,“主子这是怎么了一上午都心不在焉的主子,你是哪儿不舒服”

    “没什么,就是觉得心里不太好过。”苏婉娇眉微蹙,“总觉得会出事。”

    玉弦把杯盏往案上一放,“如今都不打仗了,能出什么事呢着恭亲王虽然被软禁景安宫,但是未曾伤及性命,应当没什么问题。您瞧,这恭亲王府的禁足不是当下给解除了吗皇上到底是念旧的,当时处置殿下,约莫是想给月氏国一个交代罢了如今事儿过去,也就罢了。”

    苏婉想着,自己真的只是因为恭亲王府的事,所以这般焦躁不安吗

    也许吧

    她自己也说不清楚,这一上午的忐忑不安来自于何处。

    如意进门,手中拿着两个精致的盒子,“你们来闻闻,这两个的味道到底哪个更合适”说着,将盒子摆在了案上,“怎么了,一个个都愁眉苦脸的外头不打仗了,难得不值得高兴吗师父那解了禁足,如今她能出入自如,我这厢高兴都来不及呢”

    苏婉面露难色,“总觉得一上午心慌得很。”

    “这是怎么了”如意蹙眉,“是不是受了凉”

    “约莫是吧”苏婉点了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虽然要打仗了,可是在宫里那些娘娘贵人们看来,交战是男人之间的事,她们只负责貌美如花。”如意坐了下来,“师父让人从宫里弄了这两盒胭脂出来,我看过了,没咱们研制的好。”

    苏婉凝眸,“你要做宫里的生意”

    “师父说,后宫每年的银两拨发,都是很大一笔数目。如果能争取到宫里的生意,那么以后红坊便能够无限做大。”天下间怕是没有客户,若宫中之人般贵重吧

    苏婉点了头,“这点我倒是没想到,慕白的想法很好。如果能争取宫里的生意,红坊的生意就能打开另一条途径。御用胭脂,名头不错。”

    如意欣喜,“所以我这两日得找出他们的配方,再酌情提升,把咱们的东西融合进去。”她想了想,一脸的欢愉,“如果能让宫里的娘娘们都皆大欢喜,说不定咱们红坊会天下皆知。”

    “那就先恭喜你这个东家咯”苏婉笑道。

    如意红了红脸,“我就是这么一说,事儿还没成呢”

    “慕白很聪明。”苏婉由衷佩服,“寻常人哪敢打宫里的主意,不过她对于宫里的事情,似乎也知之颇多。”

    闻言,如意笑道,“师父如今身在恭亲王府,对宫里的事儿自然知道不少,没什么好奇怪的。她有胆魄,咱就得尽力,我不想让师父失望。”

    “很好”苏婉笑着点头,“希望到时候,能借由红坊,为那些女子们打开一条生路。”

    “女子当自强,其实也不错哦”如意轻嗅胭脂。

    当全京城的商铺都关门的时候,红坊照常营业。

    当全京城的东家都开始人心惶惶的时候,红坊的东家却在研究如何提升自己的胭脂质量,让自己的胭脂更符合宫中女子的妆容要求,以期能够供应后宫所求。

    可是苏婉还是觉得心里慌得很,干脆出了红坊。不知为何,觉得自己快要发疯了。她从未这样不淡定过,总觉得会出事。

    是苏家出事还是齐王府会出事

    恭亲王府没事了,那么沐王府

    她一愣,怎么想起了沐王府呢

    走在空荡荡的街上,她陡然顿住脚步,玉弦愕然,“主子,怎么了”下一刻,玉弦也愣在了那里,赶紧去摸脸上的轻纱,好在轻纱犹存。

    可飞舞还是一眼就认出了眼前带着面纱的苏婉,款步而来,面带微笑,“我能跟你谈一谈吗”

    苏婉并不想谈,转身便走。

    “殿下在找你。”飞舞道。

    苏婉没有停留。

    “等到事情结束,殿下会去御史中丞府,你觉得你能躲到哪儿去你爹,会放过你吗”飞舞字字珠心,每一句话都落在苏婉的心坎上。

    护城河边,苏婉和飞舞比肩而立。

    很遗憾,我没死。苏婉执笔写着。

    飞舞深吸一口气,“我也觉得很意外,你还活着,而且活在了殿下的心里。”

    听得这话,苏婉微微蹙眉。

    飞舞道,“知道吗,我已经找了你很久。我每天都在街上走,每天都让人在京城里找你。京城就这么大,藏一个人也是不容易。但如果有缘分,还是能相见的。”

    你想说什么苏婉提笔。

    飞舞瞧着眼前轻纱遮面的苏婉,“跟我回去吧”

    苏婉嗤笑。

    “我知道你不愿意。”飞舞望着波光粼粼的河面,“可是你终究是齐王府的侧妃,是御史中丞府的小姐,这是你的命,你得担着。”

    苏婉想了想,写下了一段话:曾经我一直以为,这是我的命,我是得担着。可是现在我却明白了一个道理,人不能认命,认命只会让自己活得很煎熬。我想为自己活着,不想再依附任何人。

    她提笔看了飞舞一眼,顿了顿又继续写道:如果你没有别的话要说,我先走了,你就当从未见过我。

    “殿下喜欢你”飞舞道。

    苏婉僵直了身子,有些不敢置信的盯着飞舞。

    “这次他真的动了心。”飞舞凝上她的眉眼,“他为你着了魔,现在一心只想让你回到他身边。苏婉,他爱上你了。我跟着他那么久,所以你信我一次,我不会看错的。”

    苏婉觉得可笑,滑天下之大稽。她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发表任何言论。容景甫爱上谁,不爱谁,跟她都没有关系。

    她是亲眼看见,容景甫与自己的姐姐,无媒苟合,而且还珠胎暗结。

    这种事,她说不出口也不能说。打碎牙齿往肚里吞的滋味,谁都不会懂,她却是深有体会。为了他所谓的真爱,她付出了太多的代价,以至于险些成了真正的哑巴  毒药灌入嗓子,那种钻心的疼痛,旁人是没办法理解的。

    谁都不知道,从一个正常人变成哑巴,是怎样的凄凉。如果不是玉弦陪着,苏婉觉得自己真的没有勇气活到现在。

    爱容景甫的爱或不爱都太过儿戏,她要不起

    苏婉想要离开,飞舞一把握住了她微颤的手腕,“我是说真的,他真的喜欢上了你,每天晚上他都在北苑等你。苏婉,我从未见过他对一个女子如此上心,即便是你姐姐,也不曾这样让他魂牵梦萦。我知道上次你们见过面,你还打伤了他。”

    “可殿下什么都没说,只让我一人去给他上药换药。他对你姐姐只是不甘心罢了,对你是真的上了心。你在他心上,所以他才会辗转难眠,食不知味。”

    “苏婉,殿下其实心里苦,身为帝王家的子嗣,他不敢轻易的爱上任何人。难得爱上你姐姐,可你姐姐却抛弃了他。我希望他能得到幸福,你回到他身边去吧”

    苏婉狠狠甩开飞舞的手,见状,玉弦飞奔而至,快速挡在苏婉跟前。

    “你别欺负我家主子不会说话,主子已经很苦了,你们还想怎样咄咄逼人也该有个限度,说了不会回去那就是不回去了你觉得殿下很苦是吗难道我家主子就不苦了吗”玉弦愤怒难抑,“就因为大小姐不肯嫁给齐王殿下,我家主子就成了替嫁之人。”

    “嫁入齐王府这么多年,主子得到了什么没有关爱,只有一个个白眼。不闻不问的把主子丢在北苑,不就是想让人自生自灭吗”

    “既然如此绝情,何必来日多情主子为此付出了一生的代价,再也不能开口说话,难道她不苦吗他与大小姐的恩爱情仇,跟我家主子有什么关系”

    “凭什么他们的恩爱情仇,要我家主子付出血的代价如此欺凌,还指望我家主子回到他身边简直是痴人做梦回去回去做什么回去继续忍受欺凌还是接受他突发的善心施舍”

    “所谓侧妃,不过是齐王府和御史中丞府的一次交易,他们何曾把主子当人主子只是一枚棋子棋子而已,丢了也就丢了,没人心疼没人会在乎,不是吗”

    这些话,都是苏婉平素说过的,如今由玉弦的口一字一句的转达给飞舞。

    飞舞被呛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不是不知道,苏婉的嗓子与苏离有关,那次在云中城她也是跟着去了的。所以如今她无话可说,身为女人,站在苏婉的立场上,确实应该对容景甫死心了。

    “主子,咱们走”玉弦护着苏婉离开。

    飞舞上前一步。

    玉弦拎起了砚台,“我警告你们,不许跟着谁再敢跟着我们,就对谁不客气”这块砚台跟着她砸了不少人,还一个比一个富贵。从七王子到齐王,真是这块砚台的三生有幸。

    “苏婉”飞舞道,“你好好考虑,三天后我在云得楼等你。”

    苏婉疾步离开,不想再多听半个字。

    等着到了僻静的巷子里,苏婉重重的靠在墙壁处,长长吐出一口气。

    “主子”玉弦担虑,“你没事吧”

    “我没事”苏婉面色微白,“玉弦,你说我真的就躲不过去了吗”

    “林大夫不是说了吗等到事情结束,就让主子离开京城。到时候山高海阔的,谁都找不着咱们”玉弦笑嘻嘻的说着,“主子别担心,凡事还有个恭亲王府担着呢”

    “我就是怕连累慕白他们。”苏婉眸光微颤,“齐王府,御史中丞府一旦联名上书,那毓亲王岂能袖手旁观到时候因为我一个人的自由,而陷整个恭亲王府于危险的境地,我无论如何都做不到心安理得。”

    玉弦点了头,“主子这么说也是有道理,但是主子别忘了,如今大小姐肚子里的孩子约莫是齐王殿下的。齐王若是要毁了恭亲王府,那个孩子势必也会受到牵连。”

    “齐王做事心狠手辣,他能为了苏离执着多年,自然也能为了皇位放弃一切。”苏婉缓步往外走,可脚步却是何其沉重,“在他眼里,谁都比不上那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

    一声叹,一生凉。

    可也有些人,对皇位从未有过执念。征战天下只为海晏河清,若然逢着爱情,只想一生一世一双人。

    只可惜,苏婉所遇非人。

    城外局势紧张,城内出现了暂时的平静。

    宜阳酒家的阁楼内,一道帘子隔开内外。

    “无量寿佛”一声道号,鹤道人缓步进入,却被两名陌生的女子拦在了外阁,“怎么,你们就是这样待客的”

    “如果是客自然不可无礼。”里头传来冰冰凉凉的女子之音,“可惜你不配。”

    鹤道人陡然眯起了眸子,“你说什么”

    “不过是一介家奴,你算什么东西白少康在哪”林慕白坐在木轮车上,慢条斯理的把玩着掌心的墨玉,她的目的不是鹤道人,而是记忆里那个心黑手毒的男人

    “哼”鹤道人冷笑两声,“就凭你也有资格让殿下亲自前来”

    “京城内所有离恨天的明哨暗哨都被拔除,你说我有没有资格,让他滚过来见我”林慕白冷了眉目。

    “你”鹤道人一愣,“是你们做的”

    “你以为呢”林慕白嗤笑,“不是我,难道还是天意如此或者我该瞒着你,然后让你们以为是夜家庄做的,到时候坐收渔人之利。只可惜,我没那么多闲工夫,让你们窝里斗。我今日前来,只是想见一见白少康,我倒要看看如今的丧家之犬又该怎样耍威风。”

    天雍从外头跨入房内,房门随即关闭,“好大的口气”

    “站住”帘子外头守着手持冷剑的陌生女子,一个个轻纱遮面,一个个白衣如练。隔着帘子,什么都看不清楚,只能隐约看到黑影浮动,再无其他。

    “我知道是你,馥儿,好久不见”天雍也不硬闯,若无其事的坐下,唇角微扬,笑得寒凉。

    林慕白低头一笑,指尖拂过温润的墨玉扣子,亦是笑得寒凉,“大哥如此狼狈,相见不如不见,见着反而让人笑话。”

    “白馥,我是真的没想到,你竟然没死。”天雍冷笑。

    林慕白莞尔,“让大哥失望,是馥儿的不是。只不过馥儿不但没死,还坏了大哥的好事,大哥是不是觉得我又该死一次呢”

    ...

    第180章 殿下喜欢你,跟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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